也许对于大多数土生土长的郑州车主来说,没有什么比法国梧桐带给他们的记忆更加深刻了,虽然它也算是个十足的舶来品。至少在我眼里,法国梧桐是作为一种郑州符号而存在的。
不管是为风沙而存在,还是为绿化而存在,不得不承认的是,法桐带给郑州的不仅仅是一个绿城的称号,更多的是一份骄傲。走在郑州的街上,法桐总是触目可及的,除了那些近年来刚植入的法桐树苗,那些年过半百的法桐,以其独特的韵味,总能带给人更多的欢喜。
郑州法桐初长成
说起法国梧桐,家住纬一路的梁大爷,总是按捺不住兴奋侃侃而谈。已年过古稀的他,就曾参加过首批栽种法桐的队伍。对于年轻时的那段经历,他始终觉得很珍贵,并认为他们是那批栽树的“前人”。
“当年我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呢,就跟你那么大,那个时候年轻啊,有朝气,有活力。”这是在整个交谈过程中,梁大爷经常提起的一句话。从他那得知,当时省政府刚要从开封搬到郑州来,大家都很高兴。但郑州是个处在黄河边的城市,沙尘黄土总是侵袭着人们的正常生活,所以就组织了这么一场大规模的植树活动。
当时栽种的还有其他的树种,由于生长条件恶劣,好多都活不下来,就法桐最有生命力,成活率最高。并且参与植树的人都还有分工,每个人负责几棵树的成长,这真的是一件很费心费力的事情,要按需浇灌,还要防虫害。“我负责的几棵树都活得很好。”从梁大爷的话语中,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那份自豪感。
经过包括梁大爷在内的众多参与者的积极维护,法国梧桐并没有让人对它失望。没过多少年,原本只有十几厘米粗细的小树苗就长成了能遮荫的大树,甚至一度让人们看到,一个崭新的郑州正在向他们走来。
法桐带给郑州的荣耀
法国梧桐似乎有着无穷尽的魅力,毫不内敛却也不显张扬的向人们施展着自己的才情。虽时过境迁,但法国梧桐始终都屹立在那,不管城市如何发展,高楼如何在它身边崛地而起。
那个时候的人们,或许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法桐将带给这个城市的改变会是什么,带给郑州人的又是怎样的记忆。而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郑州就因为法桐的存在,而赢得了绿城的称号。
从年长者那里,我们可以得到各种关于绿城这个称号的“传说”。有的说是因为《人民日报》和《人民画报》上先后刊登了郑州法桐成荫的市景照片,吸引了各界人士的瞩目,而后每当提及绿城,也就是郑州的代名词。
也有一些不同看法的人,在他们心中一直有个美好的故事。他们听说周总理当年坐飞机俯瞰郑州,看到郑州一片绿色,特别的美,就说郑州要建成绿城啊。于是人们都异常兴奋,也就把绿城这个称号传开了。
其实,不管郑州得到这个绿城称号的过程如何,不可置疑的是,法国梧桐功不可没。
而在2006年郑州市市树的评选活动中,作为世界著名的优良庭荫树和行道树的法国梧桐,凭借着自己强大的“人脉”关系,更是豪无悬念的成为人们的首推之选。
说它是郑州被称为绿城的功臣也好,说它是当之无愧的市树叶罢。这个给郑州带来无限荣耀和骄傲的物种,谁又能说它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?
法桐树荫下的童年
当被问及印象中的法国梧桐,刚到而立之年的车主付宏感慨万千。按照付宏的话说,他的童年就是在梧桐树下度过的。
在树下玩弹弓、滚铁环等小游戏,是付宏那个年龄段最常做的一件事,同时,法国梧桐也见证了他和伙伴们的快乐童年。“当时最喜欢玩弹弓。我们站在路这边,往路那边的梧桐树叶上打,看谁打的高,如果把法桐树叶打落那就能当半天的老大。”付宏的兴奋无法言说,似乎又穿越到了那最美好的童年时光。
在付宏的记忆里,法国梧桐跟任何一个物件一样,并不是完美无缺的。特别是到了秋天,走在路上,被法桐毛毛迷住眼是一件特别平常的事情。当这并不影响付宏对法桐的喜爱,他甚至觉得,有缺点的法桐更有人情味。
通过与多位车主的沟通,我了解到,很多车主和付宏一样,有法桐伴随着的童年,都是印象最深刻,也是最快乐的时光。那些点滴,那些片段,充满成长和浪漫的味道。而法桐始终像一位长者,沉默寡言的见证着这一切。
法桐的生存危机
在金水路,在人民路,在黄河路、纬一路、嵩山路、大学路,不管你在哪,似乎都有法国梧桐的身影,它们坚毅,它们倔强,它们不服输。
然而,令人心痛的是,不管法国梧桐本身有多坚强,有多不怕风雨虫害疾病的困扰,但始终抵抗不了人类对它的摧残。在各种利益的驱使下下,这个城市的人们开始淡忘法桐带给他们的一切。城市建设、道路拓宽,已然意味着法桐生存危机的急速到来。
在经七路,我就看到了法桐被摧残的令人心痛的一幕。长在路边的法桐无法阻止身躯的日益庞大,显然已经被越界,而触及到别人的国度。于是,原本伸出双手想要拥抱世人的法桐,被无情的砍掉了一只手。
这个画面,对于一直钟情于法国梧桐的我来说,显然已经足够残忍。更别说那些看着这些法桐树长大的长者,以及那些在法桐树下长大的孩子。
其实,不管世事如何变迁,对于郑州这个城市而言,法国梧桐的存在意义是不言自明的,就算再过半个世纪,就算法桐消失殆尽,它也无法抹去法桐曾经存在过的印迹。而郑州人的法桐情结,更是法桐承载人们记忆的最有力的证明。